北大西洋荣光

愿北大西洋的荣光永存。

圈名悠沐,想怎么叫都可以√微博名同ID
米英/青黄,没什么cp洁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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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耀中心】岁月成碑

【岁月成碑】

文/悠沐
标题为不才女神的一首歌
耀君生贺,耀中心无cp

同样,祝我的祖国生日快乐,我的祖国不叫王耀,叫中国。




        我见过那个男人三次。

        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父亲的葬礼上,那年我才十岁。
        1953年的的冬天来得很早,十一月份就开始飘雪。
        母亲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,从头一直包到脚,她的帽檐上有一朵白色的花,和她的脸一样白。
        母亲用左手揽着我的肩膀,一句话也没有说,从前几天父亲的遗体被送回来开始,她就只是无言地哭泣。
        面前的碑是那么小,那么孤独,碑上已经落了一些雪。父亲的照片被印在上面,笑得如往日一般和煦,只是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        我手里抱着一捧白色的菊花,心里很难受。母亲拍了拍我的背,我走上前去蹲下身把花轻轻放在墓前。
        我对父亲的印象其实很模糊,我刚出生的时候他每天都在忙着训练,在长大一点他便去了另一片国土参加战争,再后来,一座小小的棺材将我们永远地隔开了。
        有谁轻声唱起了歌,曲调很柔和,很悲伤,他们说那是军队里送别歌,让那些牺牲的军人们在离去的路上不会孤单。
        母亲终于控制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,她跪在地上抱着我,一直很注重仪表的她此时毫无形象像个孩子,泪水浸湿了我的衣服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,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。
       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,直到其他人都悄悄离开,一个人才出现,将母亲扶了起来。
       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,个子不高,看起来很瘦弱,扎着小辫子,穿着黑色的中山装。他有一张娃娃脸,但是却给人干练老成的感觉,让人觉得不怒自威。
        我不知道他是谁,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才出现。
       “您好,我是王耀。”他低垂着眼,绅士地向母亲行了一个礼,“对于您的先生……我很抱歉。”
       “但他是这个国家的英雄。”
  
       “原来是您,王耀先生。”母亲看起来很震惊,对那个叫王耀的男人露出了尊敬的神情,“我听他提起过您……我一直以为,以为那只是他自己的幻想,没想到是真的……”说着说着,母亲又淌下泪来,“我知道他是英雄,我为他自豪……但是也许是我的妇人心理吧,我真的很希望他能是活着回来的那一个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母亲哽咽着,王耀将她揽在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,他并不比母亲高很多,却让人觉得非常安全,而且两人虽然亲密,但那无关风月,给我的感觉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安慰。
        长辈对晚辈?那可真奇怪,这位王耀先生看起来明明比母亲还要小。
       “这是你们的儿子吗?”安慰好了母亲,王耀将目光转向了我,他的眼睛古井无波,但也如秋水一般明亮清澈,发现我也在看他,他轻笑了起来,“你和你的父亲真像。”
         这个人长得真好看,我想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叫王耀。我是你的祖国。”他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脑袋,声音很轻柔,甚至让我想起了那童年中陪伴了我几次已经几乎模糊的父亲,“你现在可能不能理解,但是你要知道,你的父亲是个英雄,整个国家都因他而荣耀。你要变得和他一样强,这样才能照顾好你的母亲,保护好你爱的人。”
        他又起身和母亲交谈了一会儿,过了不久有几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人走了过来跟他说了些什么,他浅浅点头,然后向我们道了个别便匆匆离去了。
         我在远处看到有个身形高大的外国人,有一头灰色的头发,看起来有点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 十岁的我懵懵懂懂,对他的话也是一知半解,但是他的样子我却一直记在了心里。
        我不知道他是谁,但他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,让我期待着与他再次见面。

  


         第二次见面是在1997年,我作为一名随行记者见证了香/港的回归。那是个举国欢庆的夜晚,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笑容,我也不例外。看到国旗升起后,我兴奋地给我的妻子和孩子去了电话,她们的语气同样激动。
        打完电话回过头,我看到了那个在角落里的男人。
        他居然和四十多年前一模一样!
        他站在阴影里,看着远处的烟花,烟花转瞬即逝,远远的火花映在他的眼睛里,他眼睛弯弯的,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,似乎是在笑。
        我看着他,一时间忘记了挪开脚步。
        烟花落幕了,他转了转眼睛,看到了我,朝我招招手。

        “很久不见了。”他说。
        “你还记得我?”我问。
        “当然。每年你父亲祭日的时候我都会去,有时候能看到你,只是没有露面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这样吗。”我特别想问他为什么没有老去,但出于隐私和礼貌,最后没有开口,“你……您在这里干什么?”虽然我现在看上去比他还要年长,但潜意识里我仍把他当做长辈。
        “等人。”他浅浅的笑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等谁?”
        “一个喜欢和我闹别扭的小孩,一百年前因为我的错误把他弄丢了,今天终于回来了。”他偏偏脑袋,看起来很轻松,很开心。
        我听不太懂,但觉得他并不是信口胡诌。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几分钟之后,似乎是他等的人来了,他突然间微抖了起来,眼睛里有水光闪烁。我印象中他一直是冷静淡漠甚至有些疏离的,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。
        “嘉龙。”我听到他叫出了这个名字,声音有些颤抖,然后快步走向前去,将不远处那个青年拥入怀中。
       “大哥。”那个青年的声音也有些哽咽,“我回来了……我回来了。”
       “你放心,以后大哥再也不会扔下你了。”
       “等过几年,我们把濠镜和湾湾接回来,我们一起过年,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       两个男人在角落里抱在一起哭了很久,除了我几乎没人发现,他们哭得很伤心,仿佛要将一辈子的眼泪流尽。
       也许他们是许久未见的兄弟吧,我想。因为他们的眉眼如此相似。之前分隔两地,今日香/港回归,终于再得相见。
        一时间感触颇深,望着不远处的人群发了会呆,等我回过神来,他们已经不见了。
      



       第三次见到他时,我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,满脸皱纹,走路时颤颤巍巍,他却还是初见时的那副模样。
       为了庆祝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,一场庄严而华丽的阅兵式在首都举行,作为烈士的遗子,我被邀请参加。
        代替我的父亲坐上了那坚实而平稳的战车,和他曾经的战友一起路过天安门时,我看到了依旧站在阴影里的他。
        还是穿着一套黑色的中山装,梳着简单的马尾,有些苍白的脸上是温和柔软的笑容。他身边还站着三个人,一个是我见过的那个叫嘉龙的青年,另外两个我没有见过。
      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,扬起手,对我招了招。我回给他一个充满皱纹的微笑。
      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我说的话。
       他说,我的父亲是个英雄,整个国家都因他变得荣耀。
        现在,在温暖的阳光之下,金色度满了整个北京城,我们路过的人眼里都是欢乐与自豪,他们的眼睛里都是喜悦,嘴角都扬着幸福的微笑。
        这个时代并不和平。哪有什么太平盛世,只是有人替他们负重前行。
       我懂了他当初所说的话。
       我也为我的父亲感到荣耀。
       我又想起他说,他是我的祖国。
       我想,也许那是真的吧,所以他才会一直都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,那么我希望他永远不老,能够让我的祖国世世长存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车开的不快,但毕竟在开着,他的脸在我的视线中一闪而过,片刻就不见了。
      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吧。
       但我知道,他一直注视着我,注视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。
        我决定回去之后再去父亲的墓前看一看,我想告诉他,那座小小的墓碑所代表的一切,我到今天才真正明白。
        年年岁岁,无数的人出生,无数的人离开,只有那个人,永远都是我初见的模样。
        我也希望他永远都是那副模样,不管过了多少年,依旧有那双平静淡泊的眼睛,勾着嘴角,淡淡地笑。

【Fin.】

写这篇是真的写哭了,平生第一次,不知道这份感动能不能传达给你们。

愿我的祖国,岁岁平安,世世长存。
希望我们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,永远都活在阳光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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